【承诺】
居庸关守将出城迎接朱祁镇的归来,这些边关将领对朱祁镇还是十分尊重的,但奇怪的是,他们也并不急着送这位太上皇回去,而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等待的是京城的迎接队伍。
我国素来是礼仪之邦,就算是杀人放火的事情也要讲个体面,更何况是太上皇打猎归来这么光荣而重要的事情,自然应该大吹大擂一番,以扬我国威,光耀子孙。
可这一次却极为反常,京城的人迟迟不到,令这些等待的人疑虑丛生,唯恐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京城里确实出事了。
朱祁钰万万没有想到,他设置了如此之多的障碍,那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然还是把朱祁镇带了回来,这可怎么好?
朱祁钰很不高兴,礼部尚书胡濙却很高兴,他趁机提出了一整套迎接的仪式。
这套仪式十分复杂,具体说来是先派锦衣卫和礼部官员到居庸关迎接,然后在京城外城由文武百官拜迎,最后进入内城由现任皇帝朱祁钰亲自谒见,然后将太上皇送往住所,大功告成。
朱祁钰仔细听完了这个建议,然后给出了他的方案:
“一台轿子,两匹马,接他回来!”
厉行节约,简单易行,对亲哥哥一视同仁,朱祁钰先生也算为后世做出了表率。
给事中刘福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书表示这个礼仪实在太薄,朱祁钰反应很快,立刻回复道:“我已经尊兄长为太上皇了,还要什么礼仪!刘福说礼仪太薄,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话就说得重了,不得已,胡濙只得出面,表示大臣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皇帝能够亲近太上皇,前往迎接罢了。
这个理由确实冠冕堂皇,不好反驳,但朱祁钰却不慌不忙,因为朱祁镇在归途中曾托人向他表示希望礼仪从简,有了这个借口,朱祁钰便洋洋得意地对群臣说:“你们都看到了,这是太上皇的意思,我怎么敢违背!”(岂得违之)
想来朱祁镇不过是跟朱祁钰客气客气的,但朱祁钰却一点都不客气。
就这样,光荣回归的朱祁镇坐着轿子,在两匹马的迎接下,“威风凛凛”地回到了京城,在这里,没有百姓沿路相迎,也没有文武百官的跪拜,这位昔日的皇帝面对着的是一片寂静,几分悲凉。
朱祁钰还是出来迎接他的哥哥了,他在东安门外和这位太上皇拉了几句家常,便打发他去了早已为太上皇准备好的寝宫——南宫,在那里,他为自己的哥哥安排了一份囚犯的工作。
然后他回到了一年前自己哥哥住的地方,继续做他的皇帝。
兄弟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朱祁镇不是傻瓜,从迎接的礼仪和弟弟的态度,他已经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而所谓的寝宫南宫,不过是东华门外一处十分荒凉的破房子。
但他并不在乎,大漠的风沙,也先的屠刀,喜宁的诡计,他都挺过来了,对于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他来说,能够回来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毕竟很多和他一起出征的人已永远留在了土木堡,相比之下,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带着急促的步伐向荒凉的南宫走去,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但他相信,还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等待着他,等着他回来。
他并没有失望,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他看见了这个人。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这个坐着的人,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站起身来,摸索着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她看不清来人,因为在漫长的等待岁月中,她已经哭瞎了自己的眼睛。
我答应过你,我会等你回来的。
当一切浮华散尽的时候,我还会在这里等待着你。
朱祁镇释然了,他的亲信大臣抛弃了他,他的弟弟囚禁了他,他失去了所有的权势和荣华富贵,从一个君临天下的皇帝变成了被禁锢的囚徒。
但此刻,他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才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终于确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用金钱和权势买不到的东西,即使他不是皇帝,即使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这个人依然会在他的身旁,一直守候着他。
此情可流转,千载永不渝。
是的,其实我们不需要刻意去寻找什么,因为最宝贵的东西,往往就在我们身边。
从此,荒凉的南宫迎来了新的主人——太上皇朱祁镇和他的妻子钱皇后,说他们是主人也并不贴切,因为事实上,他们都是当今皇帝朱祁钰的囚徒。
朱祁钰对这个意外归来的哥哥有着极大的戒心和敌意,虽然朱祁镇已经众叛亲离,失去所有的一切,只想过几天舒坦日子,朱祁钰却连自己哥哥这个最基本的要求也不愿意满足。
景泰元年(1450)十二月,胡濙上书要求带领百官在明年元旦于延安门朝拜太上皇朱祁镇,希望得到朱祁钰的批准。
朱祁钰的答复是不行。
然后他还追加了一条,“今后所有节日庆典都不要朝拜!”(今后正旦庆节皆免行)
为了确实搞好生活服务和安全保卫工作,他还特意挑选了一些对朱祁镇不满的宦官来服侍这位太上皇,派出锦衣卫把南宫内外严密包围。同时,朱祁钰也周到地考虑到了环境噪音问题,为了让自己的哥哥能够不受打扰地生活,他命令不许放任何人进去看望朱祁镇,他的所有生活必需品都由外界定期定时送入。
王直、胡濙曾来此看望朱祁镇,被这些忠实的保卫者挡了回去。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所谓的太上皇实际上只是一个囚犯。
朱祁钰把事情做绝了。
他虽然迫于压力,没有杀掉自己的哥哥,但也做了几乎所有不该做的事情,给他的哥哥判了一个终身监禁。
那个原本和气亲善的好弟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六亲不认,心如铁石的陌生人,这虽然是悲剧,却也是皇权游戏的必然规则。
住在里面的朱祁镇反倒是十分平静,对他而言,活下来就已经很满足了,他老老实实地过着弟弟给自己安排的囚徒生活,从来也不闹事,唯一的问题在于朱祁钰割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甚至连他的日常生活必须品也不能保证。
朱祁镇并没有去向朱祁钰提出要求,因为他知道,就算提也是没有用的,可是他又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无奈之下,钱皇后只能像普通民妇一样,自己动手做手工活,托人拿出去换点吃穿用品。(钱后日以针线出贸,以供玉食)
只要不是黑牢,即使是囚犯,吃饭也应该不是个问题,逢年过节加个餐,没事还能出去放放风透透气,可是朱祁镇连这种基本待遇都没有,他每天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抬头看天,和自己的妻子说说话。
所谓的太上皇沦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千古奇闻。
可就是这样的生活,他的好弟弟也不愿意让他过下去。
南宫没有纳凉的场所,所以每逢盛夏,朱祁镇只能靠在树阴下乘凉,这也算是他唯一的一点可怜的奢侈享乐。
不久后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准备靠在树下避暑,却惊奇地发现,周围的大树已不见了踪影,他询问左右,才知道这是他的好弟弟所为。
他苦笑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便回到了酷热的住所。
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连自己的一片树阴也保不住。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朱祁钰之所以要砍掉那些树,是因为大臣高平对他说,南宫的树木太多,便于隐藏奸细,这一说法正好合乎朱祁钰的心意,他立刻下令砍掉南宫的所有树木,以便监视。至于朱祁镇先生的树阴,当然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朱祁镇终于明白,他的好弟弟是一个比也先更为可怕的敌人,也先虽然文化不高,行为粗鲁,但还算是个比较讲义气的人,说话算数,而自己的这个好弟弟却为了巩固皇位,一心一意要把自己这个已经失去一切的人往死里逼。
朱祁钰,你太过分了!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这么过下去,毕竟能活一天就是一天。
所以他默默地忍受了下来,依然以他诚恳真挚的态度去对待他身边的人,慢慢地,那些被安排来监视他的人也被他的真诚和处变不惊打动,成为了他的朋友。
这其中有一个人叫做阮浪。
阮浪是个比较忠厚的宦官,他永乐年间进宫,不会拍马屁,也不搞投机,只是老老实实地过他的日子,在宫内待了四十年,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少监而已,没人瞧得起他,这次他被派来服侍朱祁镇,也是因为这份工作没有人愿意做。
朱祁镇倒是如获至宝,他平日也没事,正好可以和这个他从小就认识的老太监聊聊天,有一次聊得开心,他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金绣袋和一把镀金刀(注意,是镀金的)送给阮浪。
此时的朱祁镇已经身无长物,这些所谓的礼物已经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值钱的东西,由此可见朱祁镇确实是个诚恳待人的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个金绣袋和那把不值钱的刀送掉了阮浪的命。
阮浪是个比较随意的人,全然没有想到这其中蕴藏着极大的风险,他收了这两件东西,觉得没有什么用,便又送给了他的朋友王瑶。
这个王瑶和阮浪一样,只是个小官,他想也没想就收下了,如果事情就此了结倒也没什么问题,偏偏这个王瑶又有个叫卢忠的朋友,他时常也会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给卢忠看。
卢忠是王瑶的朋友,王瑶却不是卢忠的朋友。
卢忠是锦衣卫,当他看到这两件东西的时候,其特务本能立刻告诉了他,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于是他勾结自己的同事锦衣卫李善,去向朱祁钰告密,罪名是阴谋复辟。根据就是绣袋和金刀,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两件东西是朱祁镇收买阮浪和王瑶的铁证。
朱祁钰终于找到了借口,他立刻采取了行动。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王瑶和阮浪被抓进了监狱,严刑拷打,酷刑折磨,只为了从他们口中得到一句话——朱祁镇有复辟的企图。
卢忠亲自参加了拷打和审讯,并威胁如果供出所谓阴谋,就放了他们,因为卢忠认为即使本无此事,阮王二人也会为了自保,供出点什么,可事实告诉他,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那么无耻。
阮浪和王瑶虽然官不大,却很有骨气,受尽折磨也不吐一个字,直到最后被押送刑场处决,他们也没有诬陷过朱祁镇。
朱祁钰的企图落空了,卢忠的升官梦也破灭了,阮浪和王瑶虽然人微言轻,其行为却堪称顶天立地,光明磊落。
朱祁镇又一次从悬崖边被拉了回来。
而当他得知那个和蔼的老宦官已被自己的弟弟杀害,再也不能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已经明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没有弃权这一说法,只有胜利者,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朱祁钰的绝妙计划】
朱祁钰越来越不安了,自从他的好哥哥意外归来后,他一直都处于担惊受怕的精神状态之中,他已经习惯了被人称为皇上,已经习惯文武百官向自己朝拜,他害怕自己已经得到的一切再次失去,所以他囚禁自己的哥哥,并寻找一切足以致其于死地的机会。
金刀案的发生,更加深了他的这种恐惧,自此之后,他的行为越来越偏激,越来越过分。
为了斩草除根,免除后患,朱祁钰已经打定主意,就算不杀掉朱祁镇,也要废掉他的儿子,当时的皇太子朱见深。把帝国未来的继承人换成自己的儿子朱见济。
是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在这张龙椅上坐下去。
可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难,因为早在朱祁钰被临时推为皇帝之前,老谋深算的孙太后早已立了朱见深为太子,并言明将来一定要由朱见深继承皇位,当时朱祁钰本人也是同意了的,虽说朱祁钰本人可以翻脸不认账,但他眼前还有一道难关必须要克服,那就是得到大臣们的支持。
可是自古以来,废太子之类的事情都是不怎么得人心的,要大臣们支持自己,谈何容易!他苦苦思索着方法,却始终不得要领,正在这时,他的亲信太监兴安为他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不久之后的一天,朱祁钰召集内阁成员开会,当时的内阁成员共六人,分别是首辅陈循、次辅高毂、阁员商辂、江渊、王一宁、萧鎡,这六个人就是当时文官集团的头目。
他们进宫拜见朱祁钰,行礼完毕后,等着听皇帝陛下有什么吩咐,可是等了半天,坐在上面的这位仁兄却始终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皇帝陛下终于支支吾吾地说话了,可讲的内容都是些如你们工作干得好,辛苦了之类的话。
这六位大臣都是官场中久经考验的人物,个个老奸巨滑,一听朱祁钰的口气,就明白这位皇帝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他们面带笑容,嘴上说着不敢不敢,脑子里却在紧张地盘算着。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可朱祁钰说完这些套话后,竟然宣布散会,搞得他们都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位皇上染了风寒,神志不清,说两句废话,存心拿自己开涮?
但不久之后,他们就知道了答案,散会后兴安分别找到了他们,给他们每个人送钱。具体数额是:首辅陈循、次辅高毂每人一百两银子,其余四位阁员每人五十两银子。
只要具备基本的社会学常识,你应该已经猜到那位太监兴安给皇帝陛下出的“好主意”就是行贿。
皇帝向大臣行贿,可谓是空前绝后,而行贿的数额也实在让人啼笑皆非,竟然只有一百两!
这就是兴安先生尽心竭力想到的好办法,千古之下,仍让人匪夷所思,感叹良久。看来小时候好好读书实在重要,这样将来即使做太监也能做个有文化有见识的太监。
这六位仁兄拿着这点银子,着实是哭笑不得,虽然明朝工资低,但这些重臣们自然有各种各样的计划外收入,怎么会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但他们明白,别的钱可以不收,这笔钱不能不要,这可不是讲廉洁的时候,不收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收下了钱,他们得知了皇帝的意图:改立太子。
不管是谁的钱,收下了钱,就要帮人办事,这条原则始终都是适用的,更何况是皇帝的钱,六位大臣就算再吃黑也不敢黑皇帝陛下,于是他们纷纷表示同意,并建议马上再立太子。
兴安搞定了这六位大人,便继续在群臣中活动,具体说来就是送钱,当然数额和之前差不多,出乎他意料的是,事情竟然十分顺利,群臣纷纷收下了钱,同意了改立太子的倡议。这自然不是因为收了那点钱的缘故,只是大家都知道朱祁钰的目的,不敢去得罪他而已。
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装糊涂,吏部尚书王直就发扬了他老牌硬汉的本色。他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出此下策,公然向大臣行贿,所以当别人把他那份钱拿给他时,他拍着桌子,捶胸顿足喊道:“竟然有这种事,我们这些大臣今后怎么有脸见人啊!”
有没有脸见人都好,反正事情最终还是办成了,景泰三年(1452)
五月,朱祁镇的最后希望——皇太子朱见深被废,朱祁钰之子朱见济继任太子,在朱祁钰看来,千秋万世,就此定局。
但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风光无限的时候,一股潜流也正在暗中活动,而这股潜流的核心是一个满怀仇恨和抱负的人。
【八月十八日,另一个人的命运】
让我们回到四年前的正统十四年(1449)八月十八日,就在那一天,于谦挺身而出,承担了挽救帝国的重任,为万人推崇,并从此开始了他人生中最为光辉的历程。
但就在那一天,另一个人的命运也被彻底改变。
“而今天命已去,唯有南迁可以避祸。”
这就是那一天徐珵的发言,接下来他得到的回应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建议南迁之人,该杀!”
这两句话就此决定了于谦和徐珵的命运,于谦在众人的一致称赞推举下成为北京城的保卫者,荣耀无比。
而徐珵得到的是太监金英的训斥:“滚出去!”(叱出之)
然后,他在众人的鄙视和嘲笑中,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大殿。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然会因为这句话被群臣耻笑,被看作贪生怕死的小人。
他很明白,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此终结了。
其实很多人都想逃走,我不过是说出了他们心底的话,为何只归罪于我一个人?
受到于谦的训斥,被众人冷眼相待的徐珵失魂落魄地离开宫殿,向自己家走去。因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可他想不到的是,还没等他到家,另一个打击又即将降临到他的身上。
因为当他走到左掖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江渊。
江渊是徐珵的朋友,也是他的同事,时任翰林院侍讲学士,二人平时关系很好,而江渊见到徐珵如此狼狈,便关心地问他出了什么事。
徐珵十分感动,哭丧着脸说道:“我建议南迁,不合上意,才落得这个地步。”(以吾议南迁不合也)
江渊好声安慰了徐珵,让他先回家去好好休息,凡事必有转机,自己也会帮他说话的。
然后,江渊在徐珵感激的目光中走进了大殿,他朝见朱祁钰后,便以洪亮的声音,大义凛然的说道:“南迁决不可行,唯有固守一途耳!”
几个月后,江渊被任命为刑部侍郎,文渊阁大学士,成为朱祁钰的重臣。
这真是精彩的一幕。
徐珵绝望了,并不只是对自己的仕途绝望,也对人心绝望,当时无数的人都在谈论着逃跑,而自己的这套理论也很受支持,可当自己被训斥时,却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那些原本贪生怕死的人一下子都变成了主战派,转过来骂自己苟且偷生,动摇军心。
这出人意料的戏剧性变化给徐珵上了生动的一课,也让他认识到了世态炎凉的真意。
这之后,每天上朝时,很多人都会在暗地里对他指指点点,嘲讽地说道:“这不就是那个建议南迁的胆小鬼吗?”而某些脾气大的大臣更是当着他的面给他难堪。
这些侮辱对于一个饱读诗书,把名誉看得高于一切的读书人而言,比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
但徐珵每天就在这样的冷遇和侮辱中按时上班上朝,因为他要活下去,生活也要继续下去,不上班就没有俸禄,也养不活老婆孩子。
窝囊地活着总比悲壮地死去要好,这就是徐珵的人生哲学。
人生中最难承受的并不是忍,而是等。
徐珵坚持下来,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工作成绩终归会被人们所接受,自己总有翻身的那一天。可是事实又一次让他失望了。他工作成绩很好,可总是得不到提升,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求自己的仇人于谦。
于谦确实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并没有因为徐珵建议南迁就不理睬他,而是主动向朱祁钰推荐此人,可是朱祁钰一听到徐珵的名字就说了一句重话:“你说的不就是那个主张南迁的徐珵吗,这个人品行太差,不要管他。”
于谦没有办法,只能就此作罢,而徐珵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误以为这是于谦从中作梗。从此在他的心中,一颗复仇的火种已经播下萌芽。
被人侮辱和嘲讽,辛勤工作也得不到任何回报,只是因为当时说错了一句话,对于徐珵来说,这确实是不公平的。
他想改变自己的窘境,却又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冥思苦想之下,他竟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改名字。
在我们今天看来,这似乎是不可理解的,难道你换个马甲就不认识你了吗?
可是在当年,情况确实如此,毕竟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徐珵改名字也不用通知他,更不用通告全国,到户籍地派出所备案,而只要到吏部说明一下就行。到提交升迁的时候,皇帝陛下也只是大略看一下名单而已,绝对不会深究有没人改过名字。徐珵抓住了这个空子,将他的名字改成了徐有贞。
瞒天过海后,徐有贞果然等来了机会,他被外派山东为官,徐有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且具有很强的处理政务的能力,外派几年干得很好,之后凭借着自己的功绩被提升为左副都御史。
对此我曾有一个疑问,因为左副都御史是都察院的第三号人物,有上朝的权力,也是皇帝经常要见的人,那朱祁钰为什么会认不出这所谓的徐有贞就是徐珵呢?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想来是皇帝陛下太忙了,早已不记得徐珵的模样了。
无论如何,徐有贞的人生终于有了转机,但在他的心中,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自己所受的侮辱和讽刺,他在静静地等待。
等待着复仇机会的到来。
【疯狂的朱祁钰】
朱祁钰得偿所愿,立了自己的儿子为皇位继承人,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场皇位归属的斗争中,他获得了胜利。
可是这场胜利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年(景泰四年,公元1453)
十一月,朱祁钰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的儿子,帝国的未来继承者朱见济去世了。
这下问题麻烦了,儿子死了倒没什么,问题在于朱祁钰只有这一个儿子,到哪里再去找一个皇位继承人呢?
而更为麻烦的还在后头,很多大臣本来就对朱见深被废掉不满,便趁此机会要求复立,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反正你也没有儿子了,不如另外立一个吧。
可是朱祁钰不这么想,他已经和朱祁镇撕破了脸,要是复立他的儿子为太子,将来反动倒算,置自己于何地?!
可问题是太子是一定要立的,偏偏自己又不争气,生不出儿子,这儿子可不是说生就能生的,就算你是皇帝,这种事情也不能随心所欲。
一来二去,朱祁钰急眼了,加上由于国事操劳,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想到将来前途难料,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疑心也越来越重。
可是破屋偏逢连夜雨,怕什么来什么,不久之后,两个大臣的公然上书最终掀起了一场严重的政治风暴。
这两个大臣一个是御史钟同,另一个是郎中章纶,这二位仁兄职务不高,胆子却不小,他们各写了一封奏折,要求复立朱见深,其实这个说法很早就有,朱祁钰也读过类似的奏折,就算不批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坏事就坏在此二人的那两份奏折上。
这二位仁兄的奏折有什么问题呢,摘抄如下:
先看钟同的:“父有天下,固当传之于子,太子薨逝,遂知天命有在。”
这句话如果用现代话说得直白一点,可以这样解释:老子的天下应该传给儿子,现在你的儿子死了,这是天命所在,老天开眼啊。
而章纶先生的更为厉害,他不但要求复立,还要朱祁钰逢年过节去向朱祁镇请安,中间还有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上皇君临天下十四年,是天下之父也,陛下亲受册封,是上皇之臣也。”
这句话的意思就不用解释了,地球人都知道。
说话就好好说话嘛,可这二位的奏折一个讽刺皇帝死了儿子是活该,另一个更是提醒皇帝注意自己的身份。把皇帝不当外人,也真算是活腻了。
后果也不出意料,朱祁钰看过之后,暴跳如雷,当时天色已晚,朝廷也都已经下班了,按规矩,有什么事情应该第二天再说,可是朱祁钰竟然愤怒难当,连夜写了逮捕令,从皇宫门缝递了出去(这一传送方式紧急时刻方才使用),让锦衣卫连夜抓捕二人。
此两人被捕后,被严刑拷打,锦衣卫要他们说出和南宫的关系以及何人指使,想利用这件事情把朱祁镇一并解决,但这二人很有骨气,颇有点打死我也不说的气势,一个字也不吐。
这两个人的被捕不但没有消除要求复立的声音,反而引起了一场更大的风潮,史称“复储之议”。一时间,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复立,朝廷内外人声鼎沸,甚至某些外地的地方官也上书凑热闹。
朱祁钰万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他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连自己的皇位也受到了威胁,在越来越大的压力下,他的情绪已经近乎疯狂。
为了打压这股风潮,他动用了老祖宗朱元璋留下的传家之宝——廷杖。
他使用廷杖的原则也很简单,但凡说起复储的人,一个也不放过,个个都打!
一时之间,皇城之前廷杖此起彼落,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应接不暇,大臣们人人自危,这股风潮才算过去。
当时复储的大臣几乎都被打过,而这其中最为倒霉的是一个叫廖庄的官员,他的经历可谓是绝无仅有。
廖庄不是京官,他的职务是南京大理寺卿,在景泰五年(1454),他也凑了回热闹,上书要求复储,不知为什么,后来追查人数打屁股时竟然把他漏了过去,由于他也不在北京,就没有再追究了。
一年后,他的母亲死了,按照规定,他要进京入宫朝见,然后拿勘合回家守孝,这位仁兄本来准备进宫磕了头,报出自己的姓名,然后就立马走人,没有想到朱祁钰竟然把他叫住了:
“你就是廖庄?”
廖庄顿感荣幸,他万没想到皇帝还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忙不迭地回答道:“臣就是廖庄。”
朱祁钰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就对锦衣卫下令:
“拖下去,打八十杖!”
廖庄目瞪口呆,他这才想起一年前自己凑过一次热闹。
朱祁钰不但打了他,也给他省了回家的路费,直接给他派了个新差事,任命他为偏远地区定羌驿站的驿丞(类似官方招待所的所长,是苦差事)。
打完了廖庄,朱祁钰猛然想起这件事情的两个罪魁祸首钟同和章纶,便询问手下人这两个人的去向,得知他们还关在牢里后,朱祁钰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来个周年庆祝,连这两个人一起打。
为了表现他们的首犯身份,朱祁钰别出心裁,他觉得锦衣卫的行刑杖太小,不够气派,便积极开动脑筋,自己设计了两根大家伙(巨杖)。专程派人送到狱里去并特别交待:“这两根专门用来打他们,别弄错了!”
说实话,那两根特别设计的巨杖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一顿板子下来,那位钟同先生就去见了阎王,而章纶估计身体要好一些,竟然挺了过来,但也被打残。
朱祁钰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震惊了朝野内外,从此没有人再敢提复储一事。
朱祁钰本不是暴君,就在几年前,他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和他的哥哥相敬如宾,感情融洽,但皇权的诱惑将他一步步推向黑暗,他变得自私、冷酷、多疑、残忍。囚禁自己的哥哥,废黜自己的侄子,打死反对他的大臣,谁敢挡他的路,他就要谁的命。
但他的这些举动并没有换来权力的巩固,不断有人反对他的行为,他唯一的儿子也死去了,却没有人同情他,那些大臣们只关心下一个主子是谁,而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撑不了多久了,他很明白,一旦自己死去,朱见深很有可能继位,而朱祁镇也会再次出山,清算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权力他六亲不认,做了很多错事,可事到如今却回天乏术,欲罢不能,面对着隐藏的危险和潜流,他唯有以更加残忍和强暴的方式来压制。
权力最终让他疯狂。
歇斯底里的朱祁钰终于用棍棒为自己争得了平静的生活,但这平静的生活只有两年。
景泰八年(1457)正月,按照规矩,朱祁钰应该去主持郊祀,可他已经病重,已然无法完成这件事,更让他心灰意冷的是,眼见他病重,大臣们非但不慰问他的身体,反而趁此机会上书让他早立太子。
人还没有死,就准备定棺材、分行李了。朱祁钰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他急火攻心,病情加重,实在没办法了,他便找来了一个人,让他替自己去主持祭祀。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叫来的这个人正是石亨。
此时的石亨已经成为了于谦和朱祁钰的敌人。北京保卫战立下大功后,他得到了最高的封赏,被册封为侯爵,而功劳最大的于谦却只得到了少保的虚名,石亨心里不安,便自行上书保举于谦的儿子于冕为官,算是礼尚往来。
可他没有想到,于谦对此并不感冒,反而对朱祁钰说了这样一段话:“石亨身为大将,却保举私人,应予惩戒!”
搞什么名堂,保举你的儿子,不但不领情,竟然还去告状!
石亨不能理解于谦这样光明磊落的行为,他也不想理解,他只知道,于谦是一个不“上路”的人,一个不履行官场规则的人。
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的。
但是于谦是不容易对付的,他的后台就是朱祁钰,石亨明白,要解决这个对手,必须先解决朱祁钰。
而当朱祁钰奄奄一息地召见他,让他代为祭祀时,他意识到,机会已经来临。
这一天是正月十一日,阴谋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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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有吸引力
此情可流转,千载永不渝。
做人要有度
权力会使人上瘾,亦会使人疯狂
平凡人挺好
什么人有什么人的命
越是有权的人,越得张弛有度。
看完这一篇,只想说人算不如天算呀。人心难测,世事难料,但结果却早已注定。
看看朱祁钰对朱祁镇的态度,就明白为什么宋高宗不让宋钦宗回来了。
人心所向,金石为开!
ren应重情
权如鸠啊
朱祁镇活该,谁叫他听信王振!朱祁钰做的可以理解嘛,不过他应该立朱见深为太子的,让他和他爸爸抢皇位总比让他爸爸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皇位好吧!
权利可以使人疯狂,失去理智。官场上,商战中也是一样。
为什么把朱祁钰写的那么集权 为什么通篇主线是朱祁镇 ,试问你是朱祁钰你怎么办?有他处理的好没。。朱祁镇定该死!滥用奸佞
历史总会重演
朱祁镇是个好人,不是好皇帝。
怎么不些一些朱祁玉在位时的一些政迹?光写他对自己哥哥不好了,这样不太全面啊,毕竟人家到底做了几年皇帝啊。
当时的人都留有胡子,胡子的样子改一改,再加上服饰、装饰品(如发簪)换一换,人的样子会大相径庭,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来的。徐有贞改掉名字,换了样子,再加上之前也没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朱祁钰也有一大堆破事要处理,哪里会留意到有人在下面偷鸡摸狗,自然就让他给混过去了。
哦不我想到了监禁play怎么办?果断最近sm看多了吗?好吧我错了历史不是用来yy的//(ㄒoㄒ)//
朱祁镇就是有点烂好人的感觉啊…他太信任身旁的人了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好人当不了好皇帝::>_<::
哦不我想到了监禁play怎么办?果断最近sm看多了吗?好吧我错了历史不是用来yy的…可是忍不住啊同时混二三次元的娃子伤不起//(ㄒoㄒ)//我要向厚照兄学习精分!!
其实朱祁镇真心脾气很好,心地善良,为人温和,待人很真诚,可政治界不是个有良心的地方//(ㄒoㄒ)//祁镇兄加油吧…
每年的赏赐 说得好听 赏赐还有被人硬逼着的吗?就是每年进贡呗 用金钱换和平 不给就揍你不商量 说白了就是别打我啊老大 我每年给你上交保护费啊老大求你啦 唉 也是 反正多敲诈点老百姓就有了 还有那个和亲 次奥
我想知道的是 作为肉票的一国之君 有何面目等着国家拿自己的先祖九死一生 无数将士的热血生命 百姓的血泪换来的大好河山金银财宝来换回他咎由自取不值一提的残躯?
钱皇后的眼睛还能做针线活?
上上面的,朱祁镇只是想家了,干嘛把他说的一文不值
都是可怜人啊
他带着急促的步伐向荒凉的南宫走去,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但他相信,还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等待着他,等着他回来。
他并没有失望,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他看见了这个人。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这个坐着的人,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站起身来,摸索着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她看不清来人,因为在漫长的等待岁月中,她已经哭瞎了自己的眼睛。
我答应过你,我会等你回来的。
当一切浮华散尽的时候,我还会在这里等待着你。
朱祁镇释然了,他的亲信大臣抛弃了他,他的弟弟囚禁了他,他失去了所有的权势和荣华富贵,从一个君临天下的皇帝变成了被禁锢的囚徒。
但此刻,他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才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终于确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用金钱和权势买不到的东西,即使他不是皇帝,即使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这个人依然会在他的身旁,一直守候着他。
此情可流转,千载永不渝。
是的,其实我们不需要刻意去寻找什么,因为最宝贵的东西,往往就在我们身边。
历史虽然没有如果,但我相信如果两个皇帝换个角度,朱祁镇绝对不会这样做,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小兔崽子们,I服了you!
无奈
。。。
马皇后都看不见了怎么做针线活。。。。。。。。。。。。。。
为什么突然看不到东厂的身影和动静了?
你们这些人前面说土木堡惨败,朱祈昏庸不是好皇帝。这里又说他弟弟不好。在我看来皇权路上没好人。要不然朱祈镇复位后为什么杀于谦,难道没有一点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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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本不是暴君,就在几年前,他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和他的哥哥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不是形容夫妻之间的吗。。。
这样我怎能不腐
这一章有点无聊
好看啊
权利啊,使人变得如同吸了毒品一样
佛说贪嗔痴,世争利权色,三者皆是宝,三味皆是毒。不知几人能知其度??
这样看来,朱祁镇也是挺有点魅力的。只是太善良啦。。
凡写史者,当具备史德、史才、史识。《明朝那些事》我看过两遍,作者好文笔。但本部分,我认为作者个人感情太重。1、朱祁镇是不是好人,能让敌酋伯颜五体投地的事是否真实,确实无法考证,反正本人是不大相信的,正如把他被俘虏写成北狩一样,这能不能是英宗复位后为自己那段不光彩的历史涂脂抹粉哪?2、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他在位期间,朝政混乱、权贵圈地,老百姓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吧,而他自己奢靡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更重要的是他宠信王振直接导致20万将士尸骨无存、数十万百姓死于战乱。犯下这样的错误,一个有自尊的大臣恐怕都会以死殉国吧,所以,不要把他在敌营写成是忍辱负重,那只是苟且偷生。3、朱祁钰对他应该是不错的。这一点不能只看野史材料,有两点就可以看出朱祁钰没有把他当成囚徒。其一,英宗回朝后,即景泰元年(1450)–景泰八年(1457)年间,英宗先后生了崇简王朱见泽(母周皇后)、吉简王朱见浚(母万宸妃)、秀怀王朱见湃(母高淑妃)三子数女。且都是不同妃子所生,并非作者所说南宫陪伴的只有钱皇后一人。请问有这么关怀囚徒性生活的监禁者吗?其二,多门之变前,英宗必然和大臣有所联络,否则,如果没有周密的准备,谁也犯不上现成的好日子不过,冒着毫无胜算、掉脑袋的风险去推他复辟。4、看他对待大功臣于谦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并非一个作者所说的忠厚之人,他杀于谦主要是为复辟提供一个合理的理由。请问,只考虑自己皇权,不惜牺牲一个曾经拯救大明于亡国危难之中的英雄的君王,能算一个好皇帝吗?说他交代儿子为于谦平反更是没有依据。5、他对待曾经在危难之中忠心救护的袁彬也是属于忘恩负义。6、朱祁钰做皇帝时,任用不少有能力、正直的大臣,朝政清明、百姓乐业,算是一个好皇帝。而且,从人品上讲,从未考虑过杀掉朱祁镇就算忠厚了,反观英宗复位后没多久,朱祁钰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朱祁镇反倒有嫌疑。这么说他,从他给朱祁钰的谥号“戾”就可以看出了。
行者 says:
历史虽然没有如果,但我相信如果两个皇帝换个角度,朱祁镇绝对不会这样做,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同意。做人和做皇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现。朱祁钰翻脸无情,在对待自己的亲哥,且是曾经感情很好的兄弟时,连虚假的表现功夫都不肯多做一点点。相比朱祁镇虽然用人昏庸,做皇帝也不称职,却是一个善良的人。
这一段历史有很大的猫腻,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1,朱祁镇听信王振的谗言致使土木堡兵败,20余万将士横死。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啊,好像把全部的罪行推到王振这个死太监头上 就一笔勾销了!试问朱祁镇出兵被王振牵着鼻子走,还被请去王振的家乡溜达了一圈,这样的皇帝多荒唐啊,可是文中却写到朱祁镇如何如何的善良,又如何如何的招人喜欢,都这是屁话,后来北狩回来朝廷里巨然有人要热烈迎接朱祁镇,这更是荒唐,一个致使20多万将士命丧土木堡的昏君,说北狩已经算给封建王朝一块最恶心的遮羞布了,还欢迎?这是光荣的④吗?囚禁南宫还不断有大臣上书让朱祁钰多去看望朱祁镇?这更荒唐,对于大明王朝朱祁镇就是个罪人,对百姓更是罪人,对祖宗更是不孝子孙,没杀他都算仁慈了,还要求皇帝经常去看???这些大臣怎么想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这些大臣连最起码的认知都没有吗?
2,朱见济是怎么死的?不断的有人反对立朱见济,而不久后他却死了?这是一场阴谋,还是老天爷安排的?
3,我觉得朱祁钰没错,土木堡之战后 大明王朝的精锐部队损失殆尽,也先都快兵临城下了,才让朱祁钰接手这么个烂摊子,等到打败了也先一切又恢复如初了,你朱祁镇又回来了,那么朱祁钰肯定是防着你了,再加上那么多大臣不可思议的为朱祁镇说话,朱祁钰难免猜忌,换太子也是合情合理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有个好事业啊,朱祁镇这个昏君是自己败了江山,又不是朱祁钰抢了他的天下
4,对徐程这人,历史记录太偏颇了,说改了名字皇帝就不认识了?还升官?这也才扯淡了,再说了 就这么一个胆小怕死的家伙,在这本书里面居然能写的这个人的人品好像挺好,怎么想的?
总结下来就是,这段历史写的太难让人接受了,不真实
我觉得41楼和43楼分析的挺有道理
利欲熏心,必将自取灭亡,因果循环,终究要遭报应!
评论里粘贴原文的人是在干什么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事不要做得太绝!严打贪官污吏!!!攘外必先安内
20181218新的开始祝全国人民健康平安
2018年12月19日留
后宫佳丽三千,天天换啊,为什么生不出儿子呢?
粘贴的人你想表达什么
朱祁镇性子真好,完全不像皇太子皇上应有的性格,是王振影响的吗?
凡写史者,当具备史德、史才、史识。《明朝那些事》我看过两遍,作者好文笔。但本部分,我认为作者个人感情太重。1、朱祁镇是不是好人,能让敌酋伯颜五体投地的事是否真实,确实无法考证,反正本人是不大相信的,正如把他被俘虏写成北狩一样,这能不能是英宗复位后为自己那段不光彩的历史涂脂抹粉哪?2、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他在位期间,朝政混乱、权贵圈地,老百姓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吧,而他自己奢靡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更重要的是他宠信王振直接导致20万将士尸骨无存、数十万百姓死于战乱。犯下这样的错误,一个有自尊的大臣恐怕都会以死殉国吧,所以,不要把他在敌营写成是忍辱负重,那只是苟且偷生。3、朱祁钰对他应该是不错的。这一点不能只看野史材料,有两点就可以看出朱祁钰没有把他当成囚徒。其一,英宗回朝后,即景泰元年(1450)–景泰八年(1457)年间,英宗先后生了崇简王朱见泽(母周皇后)、吉简王朱见浚(母万宸妃)、秀怀王朱见湃(母高淑妃)三子数女。且都是不同妃子所生,并非作者所说南宫陪伴的只有钱皇后一人。请问有这么关怀囚徒性生活的监禁者吗?其二,多门之变前,英宗必然和大臣有所联络,否则,如果没有周密的准备,谁也犯不上现成的好日子不过,冒着毫无胜算、掉脑袋的风险去推他复辟。4、看他对待大功臣于谦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并非一个作者所说的忠厚之人,他杀于谦主要是为复辟提供一个合理的理由。请问,只考虑自己皇权,不惜牺牲一个曾经拯救大明于亡国危难之中的英雄的君王,能算一个好皇帝吗?说他交代儿子为于谦平反更是没有依据。5、他对待曾经在危难之中忠心救护的袁彬也是属于忘恩负义。6、朱祁钰做皇帝时,任用不少有能力、正直的大臣,朝政清明、百姓乐业,算是一个好皇帝。而且,从人品上讲,从未考虑过杀掉朱祁镇就算忠厚了,反观英宗复位后没多久,朱祁钰就不明不白地死了。朱祁镇反倒有嫌疑。这么说他,从他给朱祁钰的谥号“戾”就可以看出了。
又详细的看了一遍42楼,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朱见济是怎么死的?
祈祷祈福许愿
驳斥一下上面过激的看法:朱祁镇在帝王中算是好人了,可却是个滥好人,耳根子太软、什么话都信,作者后文也盖棺定论“好人但不是个好皇帝”,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英宗在君位却不谋帝政,足这一点就说明是个昏君了,作者在前文说他“打错一仗杀错一人”直接点出朱祁镇最明显的两个错误,个人并没有解读出作者在执政治国方面对英宗偏袒,是个好人也没有什么用啊,做皇帝却没做好就是最大的过错,作者也很明白地点出来了,毕竟“皇帝这份工作就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作者在这章单就兄弟俩的个人道德做了展示,这方面朱祁镇总体确实比朱祁钰强,如果两人换位,相信以朱祁镇的性子不会做得这么绝,毕竟他还放了建庶人不是?说朱祁钰“从未考虑杀掉朱祁镇”就可笑了,好歹还有个太上皇的名头,说杀就杀?不找完美的理由还真不行,你们真站在朱祁钰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吗?倒是夺门时代宗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不然也不会被群臣逼着立朱见深为太子,再听闻哥哥复辟,就此挂掉也不是不可能。找女人没限制是正常的,作者也没说只有钱皇后一人啊,原文是“还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等待着他”,作者只说“有”一人(钱皇后)而非“只”有一人,不知道某些人是怎么过度解读的。宋徽宗被俘后还生了不少子女,估计朱祁钰巴不得哥哥沉湎女色不思复辟,金朝皇帝也是差不多意思,不过待遇绝对好不到哪。作者也交代过夺门前还乡团联系过英宗,不知道某些人是眼瞎还是不要脸地不谈,麻烦认真看完再评论。想想作者对于谦的赞誉就知道对支持于谦商辂的代宗的执政能力作者还是认可的,至于主谋杀害于谦的徐有贞和帮凶朱祁镇自然是批评的,后面也拿徐和秦桧并列、“对这个人我已无话可说”,不可否认徐有贞执政能力不错,按照某些断章取义的人的观点徐应该是个好官啊,怎么就认为作者偏袒徐?前后矛盾自打脸说出来就是徒增笑耳。说英宗交代儿子为于谦平反,联系作者一贯的文风,很可能就是句玩笑,不知道为什么被某些“字斟句酌”的人拿来大做文章。说欢迎朱祁镇的大臣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的,不管怎么说英宗都是上任皇帝宣宗指定的继承人,在当时的封建时代背景下朱祁镇皇位正统性就是比朱祁钰高,朱祁钰登基的条件就是尊朱祁镇为太上皇、立朱见深为太子,现在反口未免是有点不要脸。评论人物麻烦代入特定历史背景,能不能不要总用后世观点来谈论古人?关于朱祁镇对袁彬忘恩负义这确有其事,但我认为按照朱祁镇的性格不会如此啊,刚刚还让袁做锦衣卫都指挥,所请之事无不听从,各种厚赏,先赐给他原内阁辅臣商辂的居所,又特意为他别建宅院,还让自己母家的外戚出面,给袁续弦主婚,并时常召入宫中,谈论当年患难时事,转眼间就“随便你怎么整,人别弄死就好”,作为一个能给素不相识的胡太后上谥号、废殉葬的皇帝应该不会对恩人如此啊。对此我有两个猜测:要么发生过不为人知的事让英宗对袁产生误解,要么就是英宗脑子犯抽。前者无法评价,后者就还是回到我之前的判断:耳根子软,谁都信,信过王振、还乡团、门达,也重用过李贤、彭时,这样不辨是非绝不是好皇帝,有好人缘罢了,作者结论也是如此,那些骂英宗的本质上和作者认为不是一条路吗?所以为什么说作者美化英宗?
诸位可以看看明史对英宗的评价就知道明月对英宗算不上美化,张廷玉才是一通彩虹屁吹英宗“英宗承仁宣之业,海内富庶,朝野清晏。大臣如三杨、胡濙、张辅,皆累朝勋旧,受遗辅政,纲纪未弛。独以王振擅权开衅,遂至乘舆播迁。乃复辟而后,犹追念不巳,抑何其感溺之深也。前后在位二十四年,无甚稗政。至于上恭让后谥,释建庶人之系,罢宫妃殉葬,则盛德之事可法后世者矣。”
搞阴谋论的还是洗洗睡吧,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朱见济是被人害死的,仅凭一点自以为是的推理就怀疑这怀疑那的不是比你们所抨击的明月更主观臆断?
贴一段作者无意黑朱祁钰的细节。其实明月描述代宗听闻夺门时的反应并不全。据时任御史杨瑄《复辟录》记载:鼓钟鸣,群臣百官入贺。景皇帝闻钟鼓声,问左右云:“于谦耶?”左右对曰:“太上皇帝。”景皇帝曰:“哥哥做,好!”又有《明史纪事本末》:景帝闻钟鼓声,大惊,问左右曰:“于谦耶?”既知为上皇,连声曰:“好,好。”杨瑄是一个“刚直尚气节”(《明史·杨瑄传》)的言官,敢于在景泰帝病重时强谏要立皇位以固国本,敢于直指权臣石亨与权宦曹吉祥恃宠弄权,被英宗赞许为“真御史”,他应该不会逢迎英宗而诬陷景泰帝怀疑于谦贰心,更何况两段史料互相印证,可信度较高。那么这段就耐人寻味了,朱祁钰听出了是宫中奏起了皇帝登基的音乐,竟然第一反应是于谦干的。难道他怀疑他的大忠臣于谦篡位自立或另立新主?这难道不说明景泰对威望奇高的于少保也怀有戒心?如果明月要黑朱祁钰没道理不把这段翻出来,然后说朱祁钰果然不负暴君名号、忘恩负义,表面重用拥立他的于谦其实心底防备云云?可明月全然没提甚至直接略过这句话不写。为什么这么做呢?你品,你细品
看上面的评论,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历史真相。
无奈之下,钱皇后只能像普通民妇一样,自己动手做手工活,托人拿出去换点吃穿用品。(钱后日以针线出贸,以供玉食 钱皇后不是哭瞎眼睛了吗 还能做针线活 手艺真是高 神仙?
石亨造反想不通,说的太牵强
徐有贞,是祝枝山的外公啊。所以为啥祝枝山一直仕途不得意,大家明白了吗?另外,改名改什么不好,恰恰是有贞,哈哈 这是心理有多难过。
居庸关守将出城迎接朱祁镇的归来,这些边关将领对朱祁镇还是十分尊重的,但奇怪的是,他们也并不急着送这位太上皇回去,而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等待的是京城的迎接队伍。
我国素来是礼仪之邦,就算是杀人放火的事情也要讲个体面,更何况是太上皇打猎归来这么光荣而重要的事情,自然应该大吹大擂一番,以扬我国威,光耀子孙。
可这一次却极为反常,京城的人迟迟不到,令这些等待的人疑虑丛生,唯恐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京城里确实出事了。
朱祁钰万万没有想到,他设置了如此之多的障碍,那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然还是把朱祁镇带了回来,这可怎么好?
朱祁钰很不高兴,礼部尚书胡濙却很高兴,他趁机提出了一整套迎接的仪式。
这套仪式十分复杂,具体说来是先派锦衣卫和礼部官员到居庸关迎接,然后在京城外城由文武百官拜迎,最后进入内城由现任皇帝朱祁钰亲自谒见,然后将太上皇送往住所,大功告成。
朱祁钰仔细听完了这个建议,然后给出了他的方案:
“一台轿子,两匹马,接他回来!”
厉行节约,简单易行,对亲哥哥一视同仁,朱祁钰先生也算为后世做出了表率。
给事中刘福实在看不下去
居庸关守将出城迎接朱祁镇的归来,这些边关将领对朱祁镇还是十分尊重的,但奇怪的是,他们也并不急着送这位太上皇回去,而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等待的是京城的迎接队伍。
我国素来是礼仪之邦,就算是杀人放火的事情也要讲个体面,更何况是太上皇打猎归来这么光荣而重要的事情,自然应该大吹大擂一番,以扬我国威,光耀子孙。
可这一次却极为反常,京城的人迟迟不到,令这些等待的人疑虑丛生,唯恐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京城里确实出事了。
朱祁钰万万没有想到,他设置了如此之多的障碍,那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竟然还是把朱祁镇带了回来,这可怎么好?
朱祁钰很不高兴,礼部尚书胡濙却很高兴,他趁机提出了一整套迎接的仪式。
这套仪式十分复杂,具体说来是先派锦衣卫和礼部官员到居庸关迎接,然后在京城外城由文武百官拜迎,最后进入内城由现任皇帝朱祁钰亲自谒见,然后将太上皇送往住所,大功告成。
朱祁钰仔细听完了这个建议,然后给出了他的方案:
“一台轿子,两匹马,接他回来!”
厉行节约,简单易行,对亲哥哥一视同仁,朱祁钰先生也算为后世做出了表率。
给事中刘福实在而章纶先